现在的结婚可谓是天高任鸟飞,就看你想到什么,和有能力做到什么,以及要顾忌什么。小时候看过的婚礼却是那么不同。
小时候住在西城西绒线胡同。院子那时属于了公家,自然可以安排任何人住进来。当然代表公家的人就有莫大的权力了。
anyway,厢房里来了一个小伙子,瘦瘦的,不怎么和大家说话。我们小孩儿自然更不理。却有一天,我蹲在家门口逗蚂蚁,他走过来有点犹豫地说:“你家大人在吗?”“在啊!”我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位陌生人,一边拉开屋门喊到:“姥姥,有人找!”我实在不知道他算是谁。
姥姥迎进客人,他有些腼腆地说:“我要结婚了,想在院里办个婚礼,给您添麻烦了,这是喜糖。”
“恭喜恭喜,需要帮忙说话啊!”
“不用不用,谢谢谢谢!”
一通儿地寒暄已经不再让我在意,只是结婚这事儿,在这个小院子里还是很新鲜,这是令人兴奋的大事儿,结婚会是什么样儿呢?太值得期待了。但是世事难料,我可没有想到会是天翻地覆的阵仗。
不久,院子里来了一伙人,在院子里四处寻摸,然后就通知各家把院子里的东西收走,大家不乐意,可是吃了人家的糖,就不好意思不配合。当他们要刨了我种在院角的向日葵,我就不干了,死把着不让动,在大人反复的威胁利诱之后,加上终于对方同意先移走,事后帮助再栽上,这才过关。
不过,来的这些人一看是乡下农民打扮,可是本事极大,三下五除二帮助大家挪走院子里的东西以及种的花花草草。又不知从哪里用马车拉来一车黄土,原来院子里铺着老旧的方砖,年头长久了,难免坑坑洼洼,还有几个花坛,全被用黄土填平,当大家表示疑问时,他们很自信地说事后一定恢复原样,大家也就只得怀疑地观望。黄土填好,还用木头夯子夯实夯平。那是一段粗木,四周镶着把手,两个大汉一悠老高,砸在地上,松软的黄土立刻变成发白的平镜,而且很结实。
然后在院子四角挖了四个大洞,抬进四根大柱子栽上。在原住民们的目瞪口呆之下,一堆人爬上爬下,两天后,一个遮天大棚盖住了天空。
西墙根则砌起了一排大小洞的东西,请教了同样从窗户向外偷窥的大人,不愧是经历过岁月,才知道那叫大灶,敢情是要在院里开食堂的架势。婚礼还没影儿,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,足够了气势。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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