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社会,随着经济和科技高速发展,我们的医学分科更细,医疗技术比以往社会更先进,医院的看病和住院条件更舒适。按理说,无论是患者还是医生都应该为之而感到幸福,但是现实却相反,医患的满意度都下降了。社会在进步,医学在进步,而指引医学的重要价值观却慢慢被淡化,因此,医改需要让人文价值重新回归。
跟缺乏宗教信仰,人经常会陷入迷茫一样,缺乏核心价值观的医改也会迷茫、偏失。医改也同样需要核心价值观的指导,在中国,新医改蕴含着国家富强、社会进步、人民幸福的抱负,寄寓着宏大的民生愿景,旨在重建国家社会福利体系,既是全面深化改革的核心内容之一,也是完善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探索。
医改不只是解决“看病难,看病贵”的微观经济问题,还涉及医疗运行“一高一低”的格局如何来统筹等社会问题,譬如质优如何价廉,如何切实解决高需求-低供给、高技术-低满意度、卫生投资高投入-低回报的悖论?如何走出“一管就死”与“一放就乱”的怪圈?如何理清医疗欲求上的需与要、希望与奢望、不足与过度?政府究竟怎样作为?如何破解补偿与价格、价格与价值的扭曲?如何明确核定政府对医疗、卫生事业的补偿尺度?如何平衡对医疗卫生正当的舆论监督与媒体污名化医学、妖魔化医生的张力?如何让百姓明白现代医学不是万能的,医生也不是神仙的道理,接纳痛苦,接纳死亡,接纳不良预后?
这些方面,我们更需要从价值观的高度来剖析和调节,继而理顺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,抚平社会文化心理的颠簸。
正是现代医学的快速发展,使人们对它的理解有些偏差,人们希望药到病除,但是,现代医学根本没那么神奇,尽管它已经很发达,但是它仍然解决不了人的死亡问题。此外,我们的部分医生也陷入医学的现代性泥沼不能自拔,秉持着目的性思维,不讲究过程;崇尚客观性思维,不倾听主观体验;追求专科思维,知识孤岛化;沉迷于唯技术思维,重医疗轻照顾,缺少人性温情。在现代快节奏的社会中,患者恰恰更希望从医生这里得到更加多的温情。
因此,医改应该涵盖医患对于生命、疾苦、死亡的共识。生命很奇妙,我们要让患者了解到相当多的病因、病理不明确,病情的进展不可控,疗效不确定,预后不可测。现代医学是不完善的,更是不完美的。但是,生命的这种无奈,我们可以让医生通过场所精神、过程美感、道德信任、人格魅力、灵性抚慰,来帮助患者及家属消解和弥补。
现代医疗应从技术化生存走向智慧化生存、艺术化生存。